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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刀劍腐/三日骨)燃城 03

(抱頭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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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3

推開障子的三日月正站在骨喰身後。和骨喰不同,他身上只穿著睡衣,顯得異常單薄。

“晚上如此寒冷,為何獨自坐在這裡……難道是做了噩夢?”

“……”

在猶豫著應該如何回答之間,骨喰發現自己已經錯過了否認的時機,只好老實地點頭。

“抱歉,吵醒了你。”

三日月像往常一樣微笑著搖搖頭。“沒有這回事,我只是剛好醒來,還是先進房間來吧。”

找不到拒絕的理由,骨喰只好順從地跟隨三日月進了房間。藉著為骨喰取暖的理由,三日月點起房間裡的小火爐,兩人便圍著火爐坐下,三日月很自然地就坐在了骨喰身邊。

接觸到火爐的溫度,他才發現體溫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低得多,於是伸出雙手想湊近火苗取暖,沒想到被三日月輕輕握住了手。

“小心,不要靠得太近……骨喰的手真冷,在外面坐了很久吧。今晚究竟是做了怎樣的噩夢,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和我說嗎?”

他的聲音輕而溫柔,語氣中流露出一點平常少有的擔憂。這幾天與三日月的相處之中,骨喰已經習慣了他的這種關心,不知不覺自然也對他產生了信賴。除了自家兄弟,只有他會對骨喰這般照顧,仿佛理所當然一樣,而且不知為什麼,能讓骨喰容許接近自己的人,除了兄弟以外也只有他一個。

他把夢中所見景象簡略說了一邊。借著火苗的光,骨喰依稀看見三日月少有地皺起眉。

“火焰……那可真是讓人困擾。只是骨喰為何要到房間外?”

“夢裡醒來已經沒有了睡意……再說也不想驚醒你,乾脆就到外面去,順便清醒一下。”

“不必對我如此顧慮,再說我們得了人身,自然也會受傷患病,若是因為受涼得了風寒,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。”

像是想起了什麼,三日月又補上一句。“對了,假如骨喰睡不著的話,我自然可以陪伴你秉燭夜談,再說最近天氣寒冷,還是不要到外面去……”

“……三日月。”

骨喰卻沉不住氣了。

“為什麼要這樣處處照顧我,關心我?你本來不必做到這個份上,我也不是覺得困擾,只是……想知道原因而已。”

房間裡一下安靜了,遲遲等不到三日月的回答,骨喰疑惑地抬起頭,才發現三日月正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臉,不知何時開始,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得能感覺到對方的呼吸。

“你真的想知道原因嗎?”

這聲音輕如歎息,失去了一向的從容。昏暗的火光下,哀傷和某種不知名的色彩佔據了他的眼神,好像平時一直隱藏在笑容後的某種感情,此時不受壓抑地表露無遺。骨喰睜大眼睛,下意識想要逃離,腦裡卻一片空白,仿佛被三日月的視線所蠱惑,除了回望他在極近距離的注視以外,做不出任何反應。

“如果說出來的話,或許要嚇到你了……明明能在本丸重逢已經是極大的幸運,還是忍不住想和你多相處一會,再次親近一點,在你遇到危險的時候保護你。說穿了,不過只是我這個老爺爺的一點私心罷了。”

“什麼、意思……”

“因為我喜歡你啊,骨喰,從過去的幾百年前到現在一直愛慕著你。”

 

房間裡一時靜默,只剩下火苗燃燒時細不可聞的響聲。

骨喰感覺自己無法動彈,呆呆地看著眼前天下五劍之一的太刀不知所措。對方眼中極深的感情,讓他感覺像被催眠一樣,幾乎要對他所說的話信以為真。

難以相信,但又忍不住想要相信。

初遇時滿臉歡喜地來和他搭話,說是他舊時之交,卻從來不和他提起舊事,只說希望和他好好相處,一路以來又對他處處關心保護,即使是素來不擅長與別人打交道的骨喰,也能感覺到他的好意確實是毫無偽裝。而且對於三日月,他有種無法解釋的親近感,仿佛他在很久很久以前,已經對三日月抱有毫無保留的信任。

但是,三日月口中的這種感情來自何處?

過去的數百年,只有三日月記得的記憶,骨喰一直在意的那段時間。

一想及此,原本混亂的頭腦就像被潑了一頭冷水迅速冷靜下來,又想起夢裡三日月對他的冷冷一瞥,內心的某種焦躁就讓他開始不安,一時緊張,迅速地後退站了起來。看見他的躲避,三日月沒有驚訝也沒有失望,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,才笑著說道:

“抱歉了,骨喰,讓你受驚了。剛才的話不必放在心上,就當作是我半夜胡言亂語開的玩笑吧。”

怎麼可能當作玩笑。這句話差點脫口而出,被骨喰咬著唇忍住了。看見三日月的表情那一瞬間,他馬上就對自己的行動產生了後悔,只是內心一片混亂無法思考,不知道應該如何解釋,尷尬和自責讓他不敢再看三日月的臉,但是長久的沉默讓他感覺更加難堪,最後他匆匆地道了晚安,像是逃避一樣鑽進被窩,三日月也沒有多說什麼,兩人就這樣無言地各自就寢。

回想起剛才發生的事,三日月臉上的表情,靠近心臟的部位就開始無名疼痛。懷著心事的他遲遲未能入睡,直到接近黎明時分,才如願以償地進入並不安穩的睡眠。

 

 

第二天上午,睡眠不足的骨喰揉著眼睛被三日月叫醒時,氣溫已經驟然下降了不少,推開障子一看,後半夜開始一直在下的雪覆蓋了整個本丸,庭院裡只剩下單調的灰白色調。像過去兩天一樣,兩人各自收拾更衣梳洗,默契地對昨晚發生的事閉口不談,仿佛一切只存在於夢中從來沒有發生過。

在用過早餐之後,三日月向他傳達了審神者宣佈今天出陣時間推遲,以及隊伍成員變更的事。

“對了,主人說要見你一面,讓你抽空過去。本來今天不需出陣,正好可以和骨喰看雪景,實在有點遺憾……”

聽到這些時,骨喰還來不及反應,抬頭愣愣地看著三日月說話時呼出的白氣發呆。

“嗯,我知道了……謝了。”

“不必客氣。”

在過於拘謹的應答之中,他看出三日月笑容後的一絲惆悵,隨即不敢再看,轉身離開了房間。

 

 

“你雖然是隊伍中經驗最豐富,連續出陣看來還是對你產生了負擔。”

不出所料,審神者的第一句話就是讓骨喰暫時休息,由別的刀劍代替他出陣新戰場。骨喰小心地問道關於鯰尾的安排,被審神者告知鯰尾同樣不被安排在一軍隊伍之中,才放下了心。想到鯰尾昨天所說的話,他的心情頓時有點後悔,兄弟之間的第一次吵架也持續冷戰了幾天,該是時候好好道歉一次了。

“我沒有安排鯰尾出陣,一半是因為你的請求,一半則是因為考慮到鯰尾的情緒。等到他心情平復下來,我會把他重新編排回隊伍之中。”

從審神者口中聽見這樣的話,骨喰又驚又疑,不解地看著他的主人。

“鯰尾也並非你所想的那般脆弱,不必過於擔心,他自有他的覺悟。你作為他的兄弟,自然應該比其他人更清楚。”

審神者看來也有自己的打算,骨喰儘管憂心忡忡也只得點頭,謝過審神者的訓誡,正要告辭離開的時候,又想起了什麼,轉身向審神者問道:

“這次把我調出出陣隊伍,是鯰尾提的請求嗎。”

審神者聽了稍微有點意外,原本一直嚴肅的臉反而微笑起來。

“確實沒錯,不過你要感謝的,不只是鯰尾一個。不過看來你還不知道吧,在最初來到新戰場時,他可是主動向我請求每次和你一起出陣,保護你的安全啊。”

骨喰的反應慢了一拍,他坐在審神者面前,機械地聽著對方所說的每一個字,卻一時無法理解話中的含意。

“再說,以他天下五劍之一的實力,這幾天在戰場上一直負傷,想必是相當認真,全力以赴了吧。”

 

好好休息一下吧。

這是審神者最後對骨喰說的話。之後自己是怎樣離開審神者的房間的,骨喰全然不記得,只有那股苦澀的鈍痛再次出現,一點一點底侵蝕著心臟。

漫無目的地走著,他不知不覺就走回自己和鯰尾的房間,然後正好在門口和穿著內番服的鯰尾遇上。看來這樣寒冷的天氣裡,他還在擔當當番的工作。兩人先是一愣,然後都有點尷尬地別開視線。

“抱歉,兄弟。”

最先打破沉默的是低著頭的骨喰。聽見他的道歉,鯰尾睜大了眼睛。

“說什麼呢骨喰,你什麼都沒有做錯,是我不該那樣向骨喰發火,也不該,那個,反正就是……”

生性爽朗的黑髮少年此時也難得地開始吞吞吐吐,骨喰才察覺到,他的兄弟可能和他一樣懷著歉意,而且都一樣因為擔心對方生氣而感到緊張。他們畢竟是形影不離的兄弟,儘管在個性上大不相同,總有一點異常相似的地方。

在走廊上說了幾句,兩人都忍不住因為天氣的嚴寒而瑟瑟發抖,於是一同進了房間。骨喰環視四周,兩天沒有回來的這個房間,對於一個人來說實在有點大,想象了一下前兩天晚上獨自在這裡入睡的鯰尾,骨喰忽然有點心酸。他首先鼓起勇氣,靠近鯰尾拉起他的手。

“抱歉,鯰尾,是我不對,不應該擅作主張,沒問過你的意見就擅自去找審神者。只是,如果鯰尾有什麼心事的話,不妨對我說,鯰尾是我的兄弟啊。”

聽見兄弟真摯的心聲,鯰尾本來著急的表情才放鬆下來。

“我才是該道歉的那個……昨天本來想去和骨喰道歉,不過看見骨喰受的傷,一時衝動跑去找了審神者,連道歉都忘記了,再說骨喰明明沒有錯,還反過來向我道歉,我實在是太沒用了……”

鯰尾搖搖頭,露出一個苦笑,自嘲地說道。

“自從第一次出陣新戰場之後,我總會忍不住想如果大阪城沒有淪陷,如果沒有了那場大火的話,我們的命運會不會改變。為了拋棄這種軟弱的想法,我才主動向審神者請求出陣的。我想消滅試圖改變那段歷史的敵人,就是想讓自己面對現實,告訴自己過去的歷史不能改變。”

“鯰尾……”

“不過托了骨喰的福,我這兩天冷靜下來想通了很多,抱著不服輸的心態意氣用事,在那樣的狀態下出戰新戰場其實很危險吧,看骨喰這兩天都受傷回來,敵人一定也是很強……”

鯰尾深呼吸了一下,露出陽光一樣的笑容,伸出手搭上骨喰的肩膀。

“不過沒關係,審神者那裡我會去解釋的,讓骨喰擔心這麼久真是抱歉啦,不過嘛,一切都總有辦法的!”

看見自家兄弟久違的笑容,骨喰總算是放下了心頭大石。可是想到審神者所說的另一個人,心情怎麼也輕鬆不起來。

 

 

 

這天用完晚飯後,骨喰又習慣性地要回三日月的房間,忽然想起自己再沒有到他房間過夜的必要,就停下了腳步。但是這幾天的衣物還放在那裡沒有取回,他躊躇了一下,還是老實地朝著三日月的房間方向走去。

走到門口推開障子,坐在火爐前的三日月聞聲轉過頭來,視線落在骨喰身上,便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,仿佛一直在等待他回來。骨喰一愣,不由得侷促不安地躲避三日月的視線。

“骨喰,為何還不進來?”

“……我是來拿回衣物的。這幾天來,謝謝你照顧了。”

骨喰輕聲說道走了進來,留意到三日月的笑容瞬間有點黯然。房間裡比外面要暖和不少,三日月或許是早早點起了爐子等待著骨喰回來,想到這一點,他收拾衣服的動作不禁慢了下來。

“這樣……看來骨喰和鯰尾消除了誤會啊,也好,起碼不會再讓你的兄弟擔心了。”

沒有注意到骨喰的滿腹心事,三日月繼續說道:

“假若骨喰以後有什麼煩惱事,也不妨向我傾訴,我可是非常樂意……”

一聽見三日月對自己好意的話語,他的內心就有某種悔恨和焦躁不斷滋生,只是這種感情不知道是對三日月而起,還是對他自身。骨喰一言不發地從地上站了起來,看見他的動作,三日月少有地露出詫異的表情。

“骨喰?”

“不要再說了。”

“……?”

“即使你關心照顧我也好,跟審神者請求和我一起出戰也好,為了保護我受傷也好……沒有記憶的我,根本不能回報你什麼。”

在三日月驚訝的目光中,骨喰說出這句苦澀的話,喉嚨發乾,竟有點快要哭出來。他極少有這樣激動得控制不了自己的時候,但是這句話脫口而出的同時,心裡有什麼忽然清醒了許多。

這幾天以來的夢魘,原是來自於他對於自己沒有記憶的不安。尤其是面對三日月的好意時,無法回報的這份感情讓他一直在內心自責。但是自己不正面面對內心的掙扎,不只是會讓自己痛苦,自己的態度更會傷害到三日月。他走到三日月面前坐下,迫使自己直視三日月的眼睛。

“昨天晚上我對你說過,從前幾天開始,我被火焰的夢困擾得無法入睡,晚晚如此。但是,我害怕的並不是火焰。”

他感覺自己聲音沙啞,但是激動的情緒讓他停不下來。

“夢中的你一直對著火焰喊著我的名字,不管我怎樣呼喚你,也只是對我冷眼相對。這才是我真正恐懼的事。”

三日月驀然睜大了眼睛。

“我並不害怕火焰,害怕的是你看著我時失望的表情,我會責怪自己為什麼失去了記憶,會讓你露出那樣難過的表情。”

初次一起出陣,在骨喰還記不住對方名字的那個時候,穿著藍色狩衣的太刀一看見他的身影,隨即走到他面前喊著他的名字,臉上盡是掩飾不住的歡喜。而在得知骨喰失去記憶時,他雖然仍然微笑著,卻藏不住眼底的遺憾和難過,骨喰的視線就再也離不開這個自稱認識他的陌生人。

自那以後,他就不時帶著自責和愧疚的心情,尤其是在和三日月逐漸接近以後,越是察覺對方的感情,內心的自責越是不斷增加,以至於每晚演變成火焰的夢魘讓他無法安眠。

“我最害怕的是一直接受著你的好意,卻沒有辦法回報你。”

骨喰艱難地說完這句話,向來不善言辭的他傾吐出心聲已經耗盡了所有勇氣,說完這段懺悔一樣的告白,就低下頭不敢再去看三日月的表情。直到一隻手撫摸上他的臉,他才發現自己已經流下了眼淚,是三日月俯下身,輕輕地擦去他眼角不斷溢出的淚水。而因為這個動作的溫柔,他的淚水更止不住了,只能顫抖著扶上三日月停在自己臉上的手。
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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